☆、暗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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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氣轉涼了。
就連徘徊在空中的雁群也迫不及待的朝南飛去，偶爾擡頭，只能看見灰蒙蒙的天色，單調中透出一絲孤寂。
網球部的外圍卻沒有多大的變化，依舊是成群的女生簇擁著，彼此談笑間狀似矜持的透過鐵絲網窺探。仁王雅治側頭時掃到某個身影，視線微不可查的頓了幾秒，眼裏多了一分興味。
切原小海帶正好在那個方向練習，察覺到仁王前輩投來視線，頓時發自內心的感慨秋天來了冬天也不遠了。
有點冷。
黑發的女生，整潔幹凈的白襯衫，時下流行的略微淩亂的領結，剪裁合體的校服裙擺下露出纖長筆直的雙腿。
她只是站在那裏，就令人覺得嫻靜優雅。
然而……
仁王雅治低低嘆了口氣，越過切原赤也，走近女生。
“你站在這裏幹嘛？”
女生沒反應過來，呆呆的說，“看前輩……們訓練。” 雖然極力鎮定，但是紅透的耳根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。她想了想，補充強調，“我一直在這裏。”
仁王雅治又重覆了一遍剛剛的問題，不過這次的重音加在了‘站在這裏’四個字上。
女生疑惑的回看他。
仁王雅治跟她幹瞪眼了一會，無奈聳肩，嘆了口氣走回場地。有些話雖然必須說，但不能說的太絕，得靠個人領悟。
“又是那個學妹？”柳生比呂士的鏡片一閃。
“又？”仁王雅治玩味的笑，“一向對女生耐心的紳士也覺得她出現的頻率太高了麽？”
“我是覺得你關註她的頻率太高了。”柳生比呂士的鏡片持續閃光。
“……”仁王雅治被他的一針見血噎住，半真半假的委屈，“我也想不關註。”
柳生比呂士不依不饒地分析，“而且，你在維護她。”
仁王雅治摸下巴，神情嚴肅，“而且，你在吃醋。”
柳生比呂士二話不說就轉頭。
仁王雅治嘆了口氣，仰頭望天空，朦朦朧朧的好像潑上了煙灰色顏料，怎麽也洗不幹凈。
“我只是想，如果那時有人像我這樣對她……她或許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。”
還沒走遠的柳生比呂士停下腳步，回頭看同伴瘦削的背影，語氣間不自覺的帶上小心翼翼，
“她……是指誰？”
“你猜~”
“……”柳生鄙視了自己的好奇心足足三秒鐘，繼續走。
幸村精市摸了摸下巴，將場下的暗流湧動盡收眼底，提出高見，“現在流行仁王雅治這款吊兒郎當的男生嗎？”
柳蓮二合上筆記本，對部長時不時的抽風習以為常，“聽到精市你這樣說，全校百分之六十的女生會哭的。”
“她們喜歡我？”
“她們支持結城千佳。”
“……”幸村精市也鄙視了自己的好奇心三秒。
“就這樣？”
餐廳的角落，學生們識趣的讓出足夠的空間。
以黑崎涼子為首的成員聚在一張桌子前，一舉一動都引人註意。
黑崎正皺著眉，不滿的看著千佳，手裏的飲料重重的放在桌面，濺出一滴冰涼的液體。“這就是你的解決方式？”
她指的是仁王雅治在選舉中搗亂的事情。
結城千佳淡定的喝了一口飲料，“就這樣。”
“我不是非要那個人付出什麽代價不可，”黑崎涼子敲了敲桌子，身體微微向對面傾斜，降低音調，“但是，為什麽不聽他把話說完？”
“聽什麽。”
“理由。”
“就算明知道是假的？”
空氣中隱隱湧動的火藥味停滯了三秒，驀然一松。黑崎涼子靠向椅背，雙手環胸，帶著隱晦的輕蔑意味笑起來，“你在害怕。”
結城千佳擡起頭，光線從窗外湧入，細微的灰塵無所遁形。她瞇起眼睛，避開了其他人的探視。
“啊，這也說不定。”
在謊言中掙紮久了，那虛無的信任，總有一天會消耗殆盡的吧。
女生一向淡然的神情，隱約被覆蓋上疲憊。
這頓飯吃的硝煙四起，就連唯恐天下不亂的幸村精市都保持意味不明的沈默。在尷尬的氛圍中結束午餐，走出食堂的時候大家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。
“結城千佳！”在岔路口分別的前一秒，岸本秀樹突然叫住她。
跟千佳同路的幸村精市很自覺的停下腳步，臉上明白的寫著‘我要旁聽’四個大字。岸本秀樹沒有理會他，徑直走到女生面前。
高等部其他人原本也想留下來，但看到黑崎涼子已經走遠，猶豫了一會就跟上去。
“前輩。”千佳回頭。
又是這種無懈可擊的冷漠微笑。岸本秀樹移開視線，“志願……我已經決定去東京讀大學。”
“所以？”
“一起去吧。”岸本秀樹淡然的表情好像他說的是‘一起去吃飯吧’，他望著女生，“然後由我來保護你，我……不會再讓你孤單一個人，不會再讓你難過。”
“前輩……”
千佳正要說話，卻被岸本秀樹飛快的打斷。男生看著她的樣子嚴肅而認真，仿佛是在說這是他最重要的承諾。
“也不會，再讓你望著那個人的背影，露出迷茫的神色。”
千佳一怔。
起風了，樹林裏的葉子嘩啦啦掉下來。誰都沒有伸手拂開身上的落葉，時間在這個地方靜止了片刻，才慢慢恢覆。
寂靜的午後，秋蟬發出最後的鳴叫，落葉在空中打轉，無聲而尷尬。幸村精市離去的腳步聲，落在耳邊好像轉化為一聲嘆息。
結城千佳一直沒有說話，但答案已經昭然若揭。
岸本秀樹放在口袋裏的左手緊緊攥起，神情卻依舊淡然，“如果沒有他，你會喜歡上我嗎？”
“不會。”
“為什麽那麽肯定？”指甲刺破了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，岸本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女生，面無表情地問。
“不會沒有他。”
“什麽意思？”
“沒有他的話，”從國小開始，她的生活中關鍵詞之一就是仁王雅治，大概永遠無法抹去，“……也不會有現在的結城千佳。”
“其實我明白的。”岸本秀樹驀然放開手，轉身背對著千佳，“即使如此，還是不自量力想拯救你。”
結城千佳擡頭，樹葉將陽光切成一塊塊碎金，金黃色漸漸被厚重的雲層掩蓋。空中殘留著一條白色航跡線，不知所起不知所終。
“——尤其是，在你用悲傷的眼神仰望天空的時候。”
空氣中似乎真的響起一聲嘆息。
直到岸本秀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，千佳才慢慢收斂起唇角的弧度，垂下眼瞼。
“拯救？那是什麽？”
走出鵝卵石小道，不出意外看到幸村精市悠閑的倚著樹的身影。
“怎麽拒絕的？”幸村精市聽到動靜，側頭問。
對他的八卦無語了一秒，千佳敷衍道，“‘你是個好人。’”
“人生中收到的第一張好人卡，”幸村精市欣慰的點頭，“不要擔心，我會珍藏一輩子的。”
“……謝謝啊。”
被他一打岔，縈繞在女生身上隱約的悵然倒是淡了一些。
“說到畢業考試，”幸村精市話鋒一轉，“你想好高中要去哪裏了嗎？”
千佳警惕的暼他一眼。
“我可以給你推薦。”幸村精市無辜的聳肩。
“例如說？”
“立海大附屬。”幸村打了個哈欠，慢吞吞的問，“是不是很有代表性？”
“……”
千佳越過他。
“立海大是神奈川最好的學校……之一。”身後幸村還不死心的游說，“你的成績不錯，直升本部完全是小菜一碟。”
“是不是最好的不知道，”千佳說，“但立海大附屬是最神奈川難考的學校。”
“你怕了？”幸村改用激將法。
“怕了。”千佳大方的點頭。
“仁王雅治已經確定直升本部。”幸村又改用迂回戰術。
“祝他好運。”
“……你變了。”幸村在背後幽幽的總結。
“確切的說，”結城頓了幾秒才接著道，“是我累了。”
一路沈默的走到教學樓前，幸村精市突然停下來，“千佳。”
他的視線極有目的性的撲捉到仁王的身影。
仁王雅治剛從另一棟教學樓走出來，站在樹下的學妹佯作不在意的走到他面前，兩個人停在校道上交談。
敏銳的直覺讓仁王雅治擡起頭，直接對上了剛剛轉頭的結城千佳的視線。
他楞了一下，學妹在他耳邊說話的聲音有些模糊。
幸村精市回頭觀察千佳的表情，“吃醋？”
“……沒有。”
“我最近在想，你為什麽要幫那個學妹……唔，還有其他的一些人。”幸村說，“看到你這樣，我終於確定了。”
“什麽？”
“你真的閑著沒事在給自己找情敵。”
“……”
千佳沒有說話，事實上她現在也找不出有殺傷力的反駁。因為她的註意力被正朝著他們走來的仁王雅治吸引，再也分不出一點心神。
這是投票事件後他們第一次正面交流……雖然仁王雅治表現的完全沒發生過那件事一樣。
“喲，千佳~”他越過自家部長，熟稔的搭訕，“最近在忙什麽？”
幸村精市對他的目中無人嘆為觀止，低咳了一聲。
仁王好像現在才註意到部長大人，猶豫了半秒，提示道，“醫務室往左拐。”
“……”
幸村精市又咳了一聲，在仁王說話前阻止道，“我知道醫務室在哪裏。”
仁王雅治憂心忡忡，“那部長還不快去？”
“……”
忍無可忍！
一天不收拾就不知道部長的權威不可挑戰！
幸村精市不動聲色道，“仁王，你的教學樓好像不在這裏。”
“恩，我迷路。”仁王雅治隨口回答。
醫務室的路你倒是記得很清楚！幸村友善的微笑，“我可以找人……給你畫個地圖。”
“這怎麽好意思呢？”仁王看了眼千佳，改口道，“我先散個步。”
“哦，”幸村的笑容驀然危險起來，“你很閑？”他不介意幫部員充實課後生活……網球部最近一定缺個撿球的。
仁王雅治的直覺再一次預警，他觀察部長的表情兩秒，斷然搖頭，“其實我天天都在為網球部殫精竭。”
“……”
幸村精市望向千佳。
千佳望向仁王剛剛跟學妹交談的地方。
盯了半響，她才轉頭對上仁王雅治含著笑意的雙眸，意味深長道，“……看出來了。”
仁王雅治面不改色的誇讚，“好眼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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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只是站在那裏，就令人覺得嫻靜優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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仁王雅治低低嘆了口氣，越過切原赤也，走近女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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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生沒反應過來，呆呆的說，“看前輩……們訓練。” 雖然極力鎮定，但是紅透的耳根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。她想了想，補充強調，“我一直在這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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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又是那個學妹？”柳生比呂士的鏡片一閃。
“又？”仁王雅治玩味的笑，“一向對女生耐心的紳士也覺得她出現的頻率太高了麽？”
“我是覺得你關註她的頻率太高了。”柳生比呂士的鏡片持續閃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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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生比呂士二話不說就轉頭。
仁王雅治嘆了口氣，仰頭望天空，朦朦朧朧的好像潑上了煙灰色顏料，怎麽也洗不幹凈。
“我只是想，如果那時有人像我這樣對她……她或許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。”
還沒走遠的柳生比呂士停下腳步，回頭看同伴瘦削的背影，語氣間不自覺的帶上小心翼翼，
“她……是指誰？”
“你猜~”
“……”柳生鄙視了自己的好奇心足足三秒鐘，繼續走。
幸村精市摸了摸下巴，將場下的暗流湧動盡收眼底，提出高見，“現在流行仁王雅治這款吊兒郎當的男生嗎？”
柳蓮二合上筆記本，對部長時不時的抽風習以為常，“聽到精市你這樣說，全校百分之六十的女生會哭的。”
“她們喜歡我？”
“她們支持結城千佳。”
“……”幸村精市也鄙視了自己的好奇心三秒。
“就這樣？”
餐廳的角落，學生們識趣的讓出足夠的空間。
以黑崎涼子為首的成員聚在一張桌子前，一舉一動都引人註意。
黑崎正皺著眉，不滿的看著千佳，手裏的飲料重重的放在桌面，濺出一滴冰涼的液體。“這就是你的解決方式？”
她指的是仁王雅治在選舉中搗亂的事情。
結城千佳淡定的喝了一口飲料，“就這樣。”
“我不是非要那個人付出什麽代價不可，”黑崎涼子敲了敲桌子，身體微微向對面傾斜，降低音調，“但是，為什麽不聽他把話說完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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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算明知道是假的？”
空氣中隱隱湧動的火藥味停滯了三秒，驀然一松。黑崎涼子靠向椅背，雙手環胸，帶著隱晦的輕蔑意味笑起來，“你在害怕。”
結城千佳擡起頭，光線從窗外湧入，細微的灰塵無所遁形。她瞇起眼睛，避開了其他人的探視。
“啊，這也說不定。”
在謊言中掙紮久了，那虛無的信任，總有一天會消耗殆盡的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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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頓飯吃的硝煙四起，就連唯恐天下不亂的幸村精市都保持意味不明的沈默。在尷尬的氛圍中結束午餐，走出食堂的時候大家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。
“結城千佳！”在岔路口分別的前一秒，岸本秀樹突然叫住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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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起去吧。”岸本秀樹淡然的表情好像他說的是‘一起去吃飯吧’，他望著女生，“然後由我來保護你，我……不會再讓你孤單一個人，不會再讓你難過。”
“前輩……”
千佳正要說話，卻被岸本秀樹飛快的打斷。男生看著她的樣子嚴肅而認真，仿佛是在說這是他最重要的承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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岸本秀樹放在口袋裏的左手緊緊攥起，神情卻依舊淡然，“如果沒有他，你會喜歡上我嗎？”
“不會。”
“為什麽那麽肯定？”指甲刺破了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，岸本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女生，面無表情地問。
“不會沒有他。”
“什麽意思？”
“沒有他的話，”從國小開始，她的生活中關鍵詞之一就是仁王雅治，大概永遠無法抹去，“……也不會有現在的結城千佳。”
“其實我明白的。”岸本秀樹驀然放開手，轉身背對著千佳，“即使如此，還是不自量力想拯救你。”
結城千佳擡頭，樹葉將陽光切成一塊塊碎金，金黃色漸漸被厚重的雲層掩蓋。空中殘留著一條白色航跡線，不知所起不知所終。
“——尤其是，在你用悲傷的眼神仰望天空的時候。”
空氣中似乎真的響起一聲嘆息。
直到岸本秀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，千佳才慢慢收斂起唇角的弧度，垂下眼瞼。
“拯救？那是什麽？”
走出鵝卵石小道，不出意外看到幸村精市悠閑的倚著樹的身影。
“怎麽拒絕的？”幸村精市聽到動靜，側頭問。
對他的八卦無語了一秒，千佳敷衍道，“‘你是個好人。’”
“人生中收到的第一張好人卡，”幸村精市欣慰的點頭，“不要擔心，我會珍藏一輩子的。”
“……謝謝啊。”
被他一打岔，縈繞在女生身上隱約的悵然倒是淡了一些。
“說到畢業考試，”幸村精市話鋒一轉，“你想好高中要去哪裏了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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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可以給你推薦。”幸村精市無辜的聳肩。
“例如說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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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千佳越過他。
“立海大是神奈川最好的學校……之一。”身後幸村還不死心的游說，“你的成績不錯，直升本部完全是小菜一碟。”
“是不是最好的不知道，”千佳說，“但立海大附屬是最神奈川難考的學校。”
“你怕了？”幸村改用激將法。
“怕了。”千佳大方的點頭。
“仁王雅治已經確定直升本部。”幸村又改用迂回戰術。
“祝他好運。”
“……你變了。”幸村在背後幽幽的總結。
“確切的說，”結城頓了幾秒才接著道，“是我累了。”
一路沈默的走到教學樓前，幸村精市突然停下來，“千佳。”
他的視線極有目的性的撲捉到仁王的身影。
仁王雅治剛從另一棟教學樓走出來，站在樹下的學妹佯作不在意的走到他面前，兩個人停在校道上交談。
敏銳的直覺讓仁王雅治擡起頭，直接對上了剛剛轉頭的結城千佳的視線。
他楞了一下，學妹在他耳邊說話的聲音有些模糊。
幸村精市回頭觀察千佳的表情，“吃醋？”
“……沒有。”
“我最近在想，你為什麽要幫那個學妹……唔，還有其他的一些人。”幸村說，“看到你這樣，我終於確定了。”
“什麽？”
“你真的閑著沒事在給自己找情敵。”
“……”
千佳沒有說話，事實上她現在也找不出有殺傷力的反駁。因為她的註意力被正朝著他們走來的仁王雅治吸引，再也分不出一點心神。
這是投票事件後他們第一次正面交流……雖然仁王雅治表現的完全沒發生過那件事一樣。
“喲，千佳~”他越過自家部長，熟稔的搭訕，“最近在忙什麽？”
幸村精市對他的目中無人嘆為觀止，低咳了一聲。
仁王好像現在才註意到部長大人，猶豫了半秒，提示道，“醫務室往左拐。”
“……”
幸村精市又咳了一聲，在仁王說話前阻止道，“我知道醫務室在哪裏。”
仁王雅治憂心忡忡，“那部長還不快去？”
“……”
忍無可忍！
一天不收拾就不知道部長的權威不可挑戰！
幸村精市不動聲色道，“仁王，你的教學樓好像不在這裏。”
“恩，我迷路。”仁王雅治隨口回答。
醫務室的路你倒是記得很清楚！幸村友善的微笑，“我可以找人……給你畫個地圖。”
“這怎麽好意思呢？”仁王看了眼千佳，改口道，“我先散個步。”
“哦，”幸村的笑容驀然危險起來，“你很閑？”他不介意幫部員充實課後生活……網球部最近一定缺個撿球的。
仁王雅治的直覺再一次預警，他觀察部長的表情兩秒，斷然搖頭，“其實我天天都在為網球部殫精竭。”
“……”
幸村精市望向千佳。
千佳望向仁王剛剛跟學妹交談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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